第66章

    她能感觉到里裤因血而黏在了她大腿上。魔云兽每动一下,就会拉扯到她的伤处。
    这是什么酷刑!
    织愉崩溃地抽泣:“你干脆让我死了吧!”
    战云霄的魔云兽在她的哭声中停下。
    跟随他的魔军以及被俘虏的众修士也都停步。
    现在众修士都能确定了:
    什么替身都是骗人的。
    这就是他们那位因为嫌累,能喊着要把仙尊杀了的仙尊夫人。
    让他们更加无言以对的是:
    他们被封了灵窍走了一路都没觉得苦,她骑着坐骑竟然还寻死觅活了。
    战云霄手足无措,神色略显凝重:“你们凡人都这么娇弱?”
    织愉:“是,我们凡人都这样。”
    战云霄脸色稍缓:“再忍忍,还有半日就到了。”
    “半日?”
    这是要凌迟处死她?
    织愉泪眼婆娑,“你把我丢这儿自生自灭吧。”
    战云霄是不可能丢下她的,也不可能就这么听她一直哭。
    他叫来几名魔兵,“回去把那坏的马车捡来修一下。”
    而后对愣怔的魔军厉声下令:“其余人等,在此休整。”
    魔军听令照做。
    被俘虏的众修士目光游离在织愉与战云霄之间,个个面有异色。
    片刻后,魔兵将残破车舆带来。
    战云霄问:“谁会修?”
    魔军无人应答。
    在场魔军皆是上阵杀人的能手。
    做木匠,他们不行。
    织愉指向李随风:“他会。”
    战云霄让魔兵把李随风压来,命他一个时辰内修好车舆。
    战云霄一戟锋利,将车舆劈得平整。
    加之车舆是灵木,修复不难。
    只不过简单修复后的车舆,没原先好看,也没原先舒适。
    待李随风修复好,织愉心中仍不满意。
    她越发想念谢无镜。
    若是他在,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向他抱怨,马车变差了。
    但眼前人是战云霄。
    织愉忍下不虞,对李随风道谢。
    战云霄将缰绳拴在魔云兽上,对织愉道:“下来去坐马车。”
    织愉坐在魔云兽上,心里埋怨:若是谢无镜,就知道要抱她下来了。
    魔云兽这么高,我腿又疼,要怎么下。”
    “麻烦。”
    战云霄话虽如此,却仍将织愉抱下来,放入车舆内。
    车舆内一切布置都毁了,织愉又道:“让那仙侍来重新布置。”
    魔军听她一个又一个要求,神经突突地跳:
    她不是俘虏吗?不是替身吗?他们的魔族三太子,为什么要满足她的要求。
    战云霄将香梅叫来,倚在车舆边,“你还要什么,一次性说全。”
    织愉余光留意香梅的伤势。暗叹没办法,再蠢的猪队友她也得养着,不然还能踹掉咋的?
    她从储物戒里取出谢无镜给她备的仙药,藏在大袖下,悄悄丢给身后的香梅。面对着战云霄道:“没了。”
    香梅接到仙药,感激不已。但此刻不能表现出情绪,只得装出一脸愤恨,快速布置好车舆,然后下来。
    战云霄随后大步进车舆,将车舆帘幕全放下。
    这一举动让众修士都吸了口凉气。
    香梅也不安极了。
    一个对女子格外纵容的男人,与那女子单独在封闭的马车内,会发生什么?
    就连魔军都忍不住胡思乱想。
    马车内的战云霄吩咐:“继续行进。”
    浩浩汤汤的队伍再次出发。
    没多久,坐在车舆内的织愉再次不满:“你出去。”
    战云霄大剌剌地一人霸占了大半位置:“这是我叫人找来的车舆。”
    织愉委屈道:“我要换衣裙,我的腿被磨破了。”
    战云霄默了片刻,抿唇跳下车舆。跟随在车舆一侧步行。
    跟随的魔军都诧异地偷瞄他。
    他不爽地啧了声。
    周围人立刻收了视线。
    织愉在车内小心翼翼地一件件脱下衣裙。
    待脱下里裤,她不禁红了眼眶。
    果然,磨破了。
    血水将布黏在了伤处,撕下来时她几乎痛叫出声。
    战云霄听到那娇弱的叫声,脸色微变,布下隔音阵。
    织愉毫无察觉,从储物戒里拿出谢无镜给她准备的灵湖之水清洗,涂上灵药。
    伤很快就不痛,但带来的委屈难以消散。
    织愉扁着嘴,换了里裤。
    然后拿出镜子照后背,后背也被磨得通红,差点就破皮了。
    织愉没法儿给背部上药,只得咬唇忍了。把衣裙穿上。
    待要收起镜子,瞧见镜里哭得花钿晕染,眼睛微微红肿的自己。
    她连忙把眼泪憋了回去,拿出灵水对镜擦脸。
    不能哭,不能哭,再哭就变丑了。
    “喂,好了没。”
    织愉擦完脸,收起镜子,才慢条斯理地撩开车帘:“好了,但是我要休息。你若进来,我就没地方躺了。”
    好理直气壮。
    战云霄意味深长地扯唇:“你算准了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织愉一脸无辜:“是你对我态度太好了。”
    “一个替身也敢这么得寸进尺?”
    “正因为是替身,不能什么也不做就得到所有想要的东西,才会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