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正往这间厢房的大门而去。
    正要跨进大门,忽听见一尖锐的怒吼声传来,夹杂着浓浓的焦急之音:站住!
    这男子正是陈夫人的儿子陈琼白。
    怒吼声的主人不是顾章华又是谁?
    她后面还跟着陈夫人及几个心腹。
    顾章华眼里迸出了厉色,几乎是跑着过来,一把推开陈穷白,推开门走进屋里。
    陈夫人也适时拉住了儿子,叫人将他带了下去。
    屋里的香已燃近,顾章华看见姜姝正侧趴在罗汉塌上,瞬间心口犹如被万箭穿心般疼痛。
    那陈夫人脸色也极难堪,表情讪讪:章华,我也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幸好咱赶到的及时。
    想到这,陈夫人不免一阵后怕,要是姜姝被自己的儿子给糟蹋了,这顾章华恐怕要和自己拼命的。
    只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姜臻一会也出现了,只说她来了月事,直接去了趟院子里的茅房,还疑惑地问道:叔母,姝儿妹妹是怎么了?
    顾章华根本就没心情理她,也无心再应酬,忙叫人把姜姝架着放进后院里停着的马车上。
    这场宴会就这样散了,前方的宾客并不知后院发生了什么。
    三人依旧坐在来时的马车上,姜姝还没有醒过来。
    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顾章华心里气血翻涌,非但没把姜臻送到陈琼白的床上去,反而差点折了自己的女儿!
    外加还有十万银子的亏空,一回去,顾章华就病了。
    姜臻却不想再给顾章华喘气的时间,连忙给马仁德写了封信,派金钏儿悄悄送了出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顾章华一边照顾安慰女儿,一边还要面对他人的威胁,对方宣称,三日内再不把吃进去的银子吐出来,就带京兆府的文书来抓人。
    私放印子钱,涉事金额小一点的都要流放,金额大的可以是死罪,何况,一旦被人查出获利银钱的去向,恐怕会牵连整个国公府。
    顾章华根本不敢声张,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不得不把手底下几家盈利好的铺子都盘了出去。
    由于着急出手,那铺子生生比市场价便宜了近三成,其中就包括姜臻母亲送给她的两间铺子。
    当然,这些铺子多数落到了姜臻的手中,顾章华手里也仅剩下了几家经营不善、位置不好的铺子和田庄了。
    不管怎样,姜臻的目的已经达到。
    她,该离开了。
    两日后的傍晚,顾章华便派了人来叫她去锦绣居。
    姜臻笑了笑,这事情只要顾章华回过头想想,就能发现端倪的。
    她对含珠、金钏道:这两日把东西规整好,我们要离开了。
    金钏倒是不吃惊,含珠则满脸讶色:姑娘我们要去哪?
    姜臻笑道:傻丫头,去流浪,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含珠满脸不解。
    姜臻也不逗她了,说道:国公府我们呆不下去了,我和叔母已经是彻底水火不容,滇地也是回不去的,我想,还是去江南的外祖家吧,有祖父表兄在,也算有个照应。
    金钏道:姑娘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姜臻笑笑,出了院子。
    第90章 图穷匕见
    到了锦绣居,顾章华依旧坐在窗前的那把圈椅上。
    脸上面无表情,只直勾勾地看着姜臻走进来。
    姜臻福了福身,刚直起身子,顾章华猛地站起,使了全身的力气扬起手往姜臻脸上挥去。
    姜臻被打得脸一偏,脸上便起了五个清晰的指印,就连嘴巴里都打出了血。
    姜臻舔了舔嘴唇,看向顾章华。
    顾章华犀利的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与滔天的愤怒。
    是你!顾章华万万没想到,将她逼入绝境的竟然是她这个便宜侄女,若不是她找人悄悄打听了下,她名下盘出去的铺子的新主人,居然是姜臻,目前还正走着手续。
    姜臻不置可否:若不是叔母想把阿臻送给那陈琼白,阿臻又何至于用此手段来对付您。
    顾章华的眼睛几欲喷火:所以,你就把姝儿推了出去。
    姜臻轻笑:叔母既然如此看好陈琼白,不如把这陈琼白当自己的女婿,不是更好?何必白白便宜阿臻呢?
    顾章华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扬起手又要甩过去,姜臻一把抓住:叔母,事情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理?
    姜臻看起来羸弱,事实上力气并不小,她虽不爱琴棋书画,但上墙爬树、骑马蹴鞠等运动她倒是十分在行,身子骨本来就好。
    那顾章华常年锦衣玉食,早就被养得身娇体贵,力气根本不敌姜臻,一时竟然拽不住自己的胳膊。
    姜臻使力,将她往后一推,顾章华打了个趔趄。
    你既不仁,就休怪我无义。
    而且,若不是我及时派人给你递消息,你以为你能及时赶到吗?恐怕姝妹妹早就
    好啊,竟然是我引狼入室了。顾章华颓然坐回圈椅上。
    好一会,她抬起怒红的双眼:你莫忘了,你现在在我家的地盘上,你倒是当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