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姐夫的宠妾后 第60节

    皎洁的明月自天边升起,给周围的景色笼上一层银纱。
    有绿莹莹的幽光在草丛里飞舞,顾夏定睛一看,不觉惊喜地问:“那是……萤火虫?”
    苏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顾夏快步走过去,欢快地去追逐那些会飞的小灯笼,看着绿莹莹的幽光从指尖掠过,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觉得这一瞬间不真实得仿佛置身梦境。
    苏御一直走在顾夏的身边,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
    因为是庶女的缘故,顾夏从小就沉稳,即便被苏御接进王府娇养着,也没有在他面前像现在这样欢快地笑过。
    此行没有白费。苏御心想。
    顾夏并不知道苏御的心思,她的动作惊动了草丛,乍然间,漫天绿莹莹的流光飞起,将她围在中间。
    苏御突然靠近顾夏,拉住她的手,向远处上空一指:“看那。”
    顾夏抬眼,月光皎洁如银盘,然星子依旧灿烂,繁星闪烁,如同一条银河横贯天地。夜风吹拂,长草起伏,于月色下连绵翻涌,流荧飞舞。
    这方天地,在这一瞬间,美得如梦如幻。
    第52章 夜游
    夏湖的一处岸边,长着几棵枝叶繁茂的大树。
    树木掩映之下,一艘游船静静地停在那儿。
    夜渐深了,苏御牵着顾夏走向游船。
    定安闻声从船里探出头,见是自家世子,忙去里面提了一盏灯笼出来,跳下船,迎接两位主子进去。
    苏御扶顾夏上了船,就抬手屏退了定安,他将顾夏引进船舱。
    “你先在这里坐会儿,我去把船划到湖心。”
    “您还会划船?”顾夏很是惊讶。
    苏御笑了笑,转身走出船舱,不一会儿,船身微震,缓缓朝前驶去。
    顾夏看了眼离得越来越远的岸边,收回目光,好奇着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船舱里有床有桌,桌案上还摆着一套茶具,对应的椅子也有两张。
    床上铺着缎面的褥子,看着应该是新的,这里大概就是他们今晚要过夜的地方。
    该有的东西都有,几盏铜灯闪耀,灯光相互辉映,竟也显出几分温馨来。
    顾夏走到洗漱架前,架子上摆着一个装了半盆水的铜盆和一些洗漱用品,旁边还放着一只暖壶。
    顾夏往盆子里掺了点热水,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便走出船舱。
    船尾挂着一盏灯,照出一方亮堂,苏御站在船边,不急不缓地撑着竹篙。
    四周一片幽静,唯有细碎的流水声响。
    顾夏坐在一块提前铺好的毛毡上,撑着头。
    湖中的景色也很不错,就是没有草地上看到的壮观。一会儿看看天,一会儿看看水,顾夏心不在焉地四处瞧着。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落到了撑船的苏御身上。
    苏御生得极好,因为常年习武的缘故,他的身形修长,格外的英武挺拔,宽肩窄腰,瞧着就很有力。
    实际上也很有力……
    思绪歪了一瞬,顾夏心虚地看向别处。过了半晌,又悄悄地转回来,她还从没有在苏御睁眼的情况下,这样仔细地看过他。
    他的五官很立体,眉骨和鼻骨高高隆起,眼窝很深,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那双眸子更是如同夜里的深海一般,带着点生人勿近的疏离。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投下半边阴影。
    船上的两个人,一个专心划船,一个专注看人。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
    等船来到湖心,苏御抛下船锚,转头朝顾夏看来,他黑眸沉沉,眼底好似燃着熊熊热火。
    视线相对,顾夏竟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往后缩了缩身子。
    苏御歪着头,冲她笑了一下。
    顾夏倏地站起身,快步走回船舱,还将舱门给关了上,挡住苏御投来的灼人视线,同时捂住自己陡然发烫的脸。
    她居然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那么久,还被抓了个正着……真是太丢人了!
    苏御是何等的敏锐,又岂会没有发现顾夏的目光?
    从顾夏将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底就窜上了一把火,血气方刚的身体当即就有了反应。
    可他并不着急。
    正如眼下,他仔细地检查了四周,确认不会有任何危险,才不疾不徐地走到舱门前,礼貌地抬手敲了敲。
    顾夏就站在门后,又羞又躁地盯着那扇门。
    门并没有锁,他完全可以自己推进来,可他却非要她去给开门。
    顾夏进退两难。
    苏御极有耐性,也不催她,只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最终还是顾夏拗不过他,上前将门打开,但顾夏看都没有看他,门一打开就忙不迭地跑到船头这边的舱门前,躲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上。
    苏御见状笑了,说:“你躲什么?”
    顾夏:“我没躲,我……就是想再看看风景。”
    “好看吗?”
    “好看!”
    顾夏话音才落,就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下意识朝后看去,透过开着的舱门,看到苏御正在脱衣裳,他的身边还放着一盆水和一条巾子,想来是准备擦拭身子。
    怎么都不关门呢,顾夏瞪他一眼,故作镇定地转回头继续看湖景。
    苏御打湿了巾子,水声稀里哗啦地响着,他一边擦拭一边与顾夏说话:“那你刚刚为什么不看风景,反而一直盯着我看?”苏御语调平平地在顾夏的耳中落下惊涛骇海,“是觉得我比风景更好看?”
    “我没有看你,你看错了!”顾夏大声否认。
    苏御又笑了一声,说:“外边凉,你还是进来吧。”顿了顿,他又说,“不然我就出去抓你了,你看的话本子里应该有不少恶霸强占小船娘的戏码?难不成你想跟我现场演一出?”
    顾夏慌张地捂住耳朵,这说的都是什么荤话!
    不知是不是捂住耳朵的缘故,稀里哗啦的水声消失了,顾夏警惕地想回头观察,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手腕,带着直接撞进身后人的怀里。
    太近了,近得顾夏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
    顾夏有些气恼:“爷,您走路怎么没有声啊……”
    苏御没有接话,无声地将人掰过来,正对着自己。
    有些事,是会食髓知味的,无论男女。所以苏御才贴上来,顾夏就软了身子,抬起头看他。
    苏御蓦地呼吸一重。
    此时他怀里的顾夏,乌发凌乱,一双眼眸盈盈似水,欲语还休。
    所有的耐心和克制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苏御狠狠地欺了下来,几乎可以说是粗鲁地堵住她的唇。
    顾夏犹豫了一下,却挣脱了手,苏御正要去捉她,她却搂住了他的脖颈,主动回应。
    这一下更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苏御的动作更加无所顾忌了。
    等顾夏在床上躺下的时候,衣襟凌乱,肚兜的系带被解开,雪白的娇躯露出大半。
    苏御完全覆了下来。
    两人的衣衫凌乱地散了一地。
    即便是这种时候苏御也没有忘记带上肠衣,他一边亲着顾夏,一边拉着她的手,半是强迫半是鼓励地让她给自己穿上肠衣。
    顾夏很疑惑他是怎么带上这个东西的。
    可疑惑才起,就被狠狠碾碎。
    窗台半开着,月光从外面照过来,将两人的身影投落在船板上。
    顾夏是躺着的,影子瞧着并不明显,倒是苏御,活脱脱就是一头疾奔不停的狼。
    因为他的动作,连游船都跟着晃动了起来。
    顾夏羞得闭上了眼睛。
    好在除了头回迫切一些,之后的苏御又恢复了平常游刃有余的模样。
    狭小的船舱,船身随波摇晃,耳边环绕着流淌的水声,都为这事增添了新鲜。
    顾夏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一艘小船,在她的专属船夫地带领下,不疾不徐地朝着前方荡去。
    行宫里。
    李清姿靠坐在贵妃榻上,望着眼前闪烁的烛光,静默不语。
    屋外一名丫鬟步履匆匆地穿过殿门,在周嬷嬷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周嬷嬷听罢,脸色大变,当即掀帘入内。可一走进屋里,她又迟疑了,犹豫了半晌,还是柔声对李清姿说:“夫人,查清楚了,表少爷会跟在顾夏身后离场,是大姑娘的手笔。”周嬷嬷说着,悄悄抬头打量了李清姿一眼,继续道,“大姑娘先是差人向表少爷透露,说顾夏在瑞王府过得并不好,所以表少爷才会私下去寻她,只待两人会面,就会有人经过撞破,事后再将他们曾经的关系透露给瑞王妃……”
    辟啪一声,烛火跳动,李清姿凝视着烛光的双眼眨了眨。
    “我就知道是她,也只会是她。”良久,李清姿长长叹息了声,说,“礼儿是顾夏的未婚夫,她将礼儿拉下水,对顾夏的名声是致命的打击,顾夏作为王府的妾室,却和前未婚夫私下相见,这事若被王妃知晓,之后再爆出她与其他男子私相授受的事情,能让盼儿的计划进行得更加顺利。”
    周嬷嬷听了李清姿的分析,心下一动:“既能打击那个小贱人,那咱们何不助大姑娘一臂之力?有您的筹谋,完全可以将此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表少爷是男子,到时只需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顾夏那个小贱人身上便可,影响不到表少爷。”
    李清姿摇了摇头:“不要太小瞧了苏御,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不能叫盼儿冒这个险。”顿了顿,李清姿又说,“况且礼儿对顾夏仍有情分,他若知晓是自己的介入害了顾夏,也不会袖手旁观,倒时只怕得不偿失。三妹妹为了复国倾尽了所有,礼儿是她唯一的血脉了,不能叫他出事。”
    周嬷嬷一想,也确实如此。
    大姑娘很聪明,这计谋也很好,只是她到底被瞒了太多的事情。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