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朝着自个的嘴巴猛地来了一巴掌。
    傅瞻前脚进了顾慕的书房,刚坐下,净思就也走了进来,走至顾慕书案前,说道:“我瞧着屋里有些暗,再给公子添盏灯。”
    净思给他家公子添过灯后,就站在一旁不出去了,往日里顾慕处理公务,净思研好磨后,鲜少一直在这里待着,过上一刻钟来屋里给他家公子换壶新茶便是。
    这会儿他不出去,顾慕也没说什么。
    傅瞻与顾慕闲聊些他今儿的烦闷事,最后还是忍不住想问问顾慕,他今晚再来找顾慕也是为了问这件事的。
    不然,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他跑来跑去的跟个没人要的一样。傅瞻想到这里在心里‘呸’了声,怎么把母亲骂他的话还给用上了。
    容温就算不嫁给顾慕,要跟人走,也不能是跟那个叫什么宁堔的。
    傅瞻欲开口问,不去看净思,净思站在一旁就是为了看着他,见状急忙上前道:“傅将军的茶凉了吧,我给你换一盏。”
    傅瞻:……
    净思给傅瞻换了盏热茶,也堵不住他的嘴,傅瞻试着用委婉的话问道:“观南午后不在,可是和容姑娘在一处?”
    顾慕手中笔早已放下,拿起面前的杯盏用了口茶,对傅瞻颔首应了声。
    傅瞻又问:“我瞧着你似是心中不悦,可是和容姑娘生气了?”傅瞻向来瞧不出顾慕的情绪,这会儿也是瞎扯。
    净思在一旁看的心惊胆跳,恨不得将傅瞻给拖出去,可他又不敢,若再上前挡傅瞻,傅瞻就算不说,他家公子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净思就在一旁站着,听天由命吧。
    顾慕放下手中杯盏,神色平和的看着傅瞻,他虽不显情绪,净思却能瞧出点什么,只傅瞻看不出,口中还说着:“姑娘家生了气,哄哄就好了,就算,”傅瞻顿了顿:“就算是要跟人走,也能哄回来的。”
    净思睁大双眼:……
    书房内默了一瞬。
    就在净思以为他家公子要对傅瞻说夜色深了他该走了时,他家公子却与傅瞻随口道:“如何哄,说来听听。”
    有了顾慕这句话,傅瞻可放开了心思说,他认真道:“年少时,我们常在一处狩猎,观南可把女子当成是猎物,就好比这天上喜好自由的鸟,你将它关进笼子里,就算对她再好,她心里对你有抵触,就总想着跟人走。”
    傅瞻又不可控制的提了一句‘跟人走’,随后又道:“你不如打开牢笼真让它飞,没准她觉得外面世道险恶,就自己回来了呢?”
    顾慕倒是没开口,净思在一旁听的直接问:“若不回来呢?”净思觉得,傅瞻一个到现在都没讨到夫人的粗鲁公子,嘴里应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果真,傅瞻笑了下:“这世道险恶,不只是真的,也有假的,在她离开的路上,命手下人暗中给她些小苦头吃,到时候还愁人不回来吗?”
    净思听完,皱眉看了傅瞻一眼。
    什么馊主意,还说给他家公子听。不过,净思看他家公子不言语,心中一紧,公子不会真听他的吧?
    过了片刻,顾慕平和的嗓音响起:“世间能困住人的法子有很多,若所求只是‘困’,自是简单。”他话未尽,就算是傅瞻也看得出来,他所求,不只是将人困住。
    傅瞻笑了声,拿起面前的杯盏将茶给喝尽,随后与顾慕扯东扯西的聊了会儿,起身离开了顾慕的书房。
    净思在院中一直等着他家公子唤他,可等到了夜深,公子书房内的烛火虽未灭,却一直未出来责备他。
    直到子时,院中的雪儿都落了有一指厚,他家公子书房里的烛火还未灭,净思看到他家公子的身影被烛火拉长,长身玉立站在书房窗牖前,许久未动。
    ——
    这场雪落了一整夜,次日一早虽是停了会儿,可到了辰时又开始细细碎碎的从天幕上落下,容温去老夫人的静安堂里给她请过安后。
    就和顾书瑶一起窝在老夫人身旁说着话。
    到了巳时,宫中的吴院使提着药箱被人引着来了静安堂,要当着老夫人的面给容温搭脉,容温坐在软椅上,听着吴院使对老夫人说她腹中胎儿和她的身子如何如何,不自觉抿紧了唇。
    吴院使也真是扯起谎来跟真的一样。
    其实,对于这件事吴院使也很不知如何做,来恒远侯府之前还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以让自己更为自然些。
    毕竟,顾中书交代的话,他也不敢做不好。
    老夫人听了这些话后乐的眼睛都笑成了一jsg条缝,留容温在她那里多待了会儿,给容温吃了这个吃那个,只怕她会吃不好。
    容温离开时,老夫人再三叮嘱:“这下了一夜的雪,路上当心脚滑,明儿不用来请安了。”说到这,老夫人还不放心,又补充道:“雪没化干净之前,都别来了。”
    容温对她颔首应着,随后向净音院走去。
    其实,她想转道去侯府梅林里折几支冬梅的,适才顾书瑶就要拉着她一同去了,被老夫人厉声给制止。
    这会儿若是去了,被人传到了祖母耳中,怕是又要责备她了。容温这样想着,心里已打定了主意,到夜间再来梅林赏雪折梅。
    她走在回净音院的路上,特意走的慢了些,想要消消食,和老夫人在一处待的她胃里满满的,若不多走动走动,怕是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