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或者说,天元对欺诈师的价值,绝对大于眼前的风险。
    她的眼睛也时不时瞟向内部,伏见宫恶玉心下一惊,猛然间意识到欺诈师能力的可怕之处——她那双眼睛,不会对天元也一样能够起效吧?
    这可不是能赌的选项。
    ——绝对不能让欺诈师有机会进去!
    “不是高看你,实在是不敢小觑。”伏见宫恶玉加速了术式的拟态,手指捻在一起,这是「苍」的起手式。
    他可不敢再小瞧欺诈师一点。
    他将咒力上限调得很高,用以对冲「账」内对术式的压制。
    “术式顺转。”
    护卫的咒术师们挡在欺诈师前,面对五条悟的拟态术式丝毫不惧。
    “「苍」——”
    巨大的蓝光冲击席卷而去,「账」内的咒力被带动起来,形成了一股飓风。
    伏见宫恶玉肯定,这绝对是不输给五条悟本人的攻击。
    他相信一般的咒术师无法完全抵挡,至少能够重创,让欺诈师手上的攻击牌全部失效。
    但出乎预料的是,那几个咒里充盈的护卫别说用术式抵挡,就连用咒力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在欺诈师的命令下,他们像是一面人墙,毫不动摇地用肉体凡胎承受了「苍」的搅动。
    就像普通人在咒灵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一样,在术式面前,不使用任何咒力的咒术师和凡人无异。
    别说是命,就连全尸都不可能留得下。
    杀戮绝非伏见宫本意,但咒力已经不讲情面地将护卫全部搅碎,甚至连欺诈师的身体都碾压了过去。
    这是什么自杀战术吗!
    伏见宫恶玉大惊,在咒力波动的恍惚之间,他凝聚的视线不受任何光线刺激的影响,在几乎被湮灭的护卫后,看到了欺诈师扬起的嘴角。
    第84章
    伏见宫恶玉还没有参透那个笑容的意思,「苍」的力量就已经碾压下去,别说是人,就是地面都被推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沟壑,特制的大门也受到了波及,轰然倒塌。
    整洁干净的庭院瞬间便狼藉起来。
    护卫咒术师的生死不言自明,但让伏见宫恶玉不能理解的是欺诈师。
    女孩儿柔弱的样子依然如故,腹部被天逆鉾打开的洞口依然在汩汩流血,但「苍」的致命伤害却在她的身上无一丝表露。
    “这怎么可能……”伏见宫恶玉已经意识到,和欺诈师互相算计是极无胜算的,所以他才想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物理消灭了她。
    先下手为强。
    但,明明可以被天逆鉾伤到的身体,却一点不受其他咒术的伤害?
    难道她的身体是由咒力构成的,所以只有天逆鉾这样的特殊咒具可以产生效果?
    不,不应该。
    然而欺诈师一点也没有想要给他解释的意思,只是捂着伤口半跪在地面,眼帘跟着身体的趋势下垂,是显然的示弱。
    可为什么要示弱?
    都已经撕破了脸,伏见宫也不会被这样的姿态所迷惑,这个时候和他示弱还有什么意义?
    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不知是出于本能的危机感,还是出于世界意识的提醒,伏见宫恶玉感到后背一凉,一股阴风袭来。他压低身体,瞬时转身,躲开了捅向他后背的锋利爪子。
    一抬头,毛茸茸的灰熊映入眼帘,至少有两米五,但眼睛非常空洞,就像是个塑料制品——毛绒玩具?
    毕竟这东西看着实在不像是活物。
    “危险、危险,目标确认。”灰熊口吐人言。
    “机械?咒术界什么时候也这么现代化了。”
    伏见宫恶玉向后避开灰熊锋利的爪子,反手天逆鉾向上一插,捅穿了熊掌。
    ——是捅穿咒力的触感。
    与其说是机械,不如说是某种咒物——或是术式。
    灰熊没有情感,不惧疼痛,但却非常灵活,半个熊掌被划断,它却连一点停滞的意思都没有。
    在这样近身的□□战斗里,伏见宫恶玉致命的短板就暴露了出来。
    没有集中精神读条的过程,威力大的术式便很难使用。而他对近战的认知,基本也就局限在军体拳的范围内。
    他后退得有些狼狈,比起面对强大的咒术师,这样二米多的灰熊显然更容易激发起伏见宫恶玉的生存恐惧。
    这种庞大的生物在伏见宫的世界观里,可比人的攻击力要厉害得多。
    故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
    突然,“砰”的一声。
    他的身后又传来一个明显的坠落声,影子逆着光投射到了伏见宫的身前。
    是相同的咒物灰熊——前后夹击!
    有点棘手。
    不过,虽然伏见宫使用其他术式的前摇很长,但论“防击打”的保命能力,他却得心应手。
    他避无可避,干脆就停下了脚步,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起来,任由身后的熊掌从头上压了下来——“咚”!
    一声巨响之下,伏见宫脚下的地面龟裂出了一个比人还要大的巴掌裂纹。
    而他则趁着灰熊俯身的这个机会,挥动天逆鉾一刀斩下了灰熊的头颅——他的本意只是割开喉咙,却不想天逆鉾的力量这样强大。
    顿时,棉花迸发似的飘了出来,一个塑料扣做的鼻子还砸到了伏见宫的脸上。
    “真棉花?”伏见宫恶玉抓了一把柔软的触感——划开身后另外一只灰熊的肚子,两米多高的棉花一次性倾泻而下,几乎要把他埋起来,“而且很普通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