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至于那个大概代表咒力的蓝条——虽然没有其他人做类比,但它的恢复速度看上去也很可喜。
    伏见宫把他抱到沙发上来,顺便看了一眼欺诈师,“要我帮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吗?”
    “完全不用,禅院先生真的很有名——在很多意义上都很有名,我早就听过了!不论是在咒术界,还是在……咳,店里,”欺诈师并着腿,双手拢在身前,看上去就像个邻家乖乖女,“和您相比,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一般人’啦。”
    “一般人?”禅院甚尔他叉开腿坐在惠对面的沙发上,从鼻子里发出一个不屑的气音,并不买账。不过他见过的怪人多了——他自己也是其中之一——过谦并不是少见的特征,“你们不是禅院的人。那个垃圾堆,大概看不到你们的特别之处。”
    看不出来咒力,只是仿佛拥有术式,看上去又是一副弱鸡的身体。
    这样的人在禅院家是活不下去的。
    “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咒术师这一种特殊群体吧。”伏见宫不置可否,他垂眼,遮住了自己眼中的试探。
    他搞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奇怪现象来源于何处,在前任的记忆当中,似乎也没有整理出相关的内容——连禅院甚尔都攻击不到的身体形态,和其他人头顶可见的moba游戏血条。
    伏见宫隐隐有一种猜测,却需要多方印证。毕竟事关他在这个世界的安全,不能全凭臆测,“这么大的世界,咒术师却封闭在一方天地里,不觉得可笑吗?”
    “你从横滨来,我知道,”禅院甚尔一点也不意外,他能在嗅到伏见宫身上残存的一点海洋的湿咸,而横滨几乎就是为数不多异能力者们的“首都”,“我见过的异能力也不少。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那种能力和咒力的差别非常大,一个是白炽灯,一个是日光灯,你们不是异能力者——能够对「玉犬」起到这样好的作用,这位漂亮的小姐,你一定得是相同体系的力量,连我都感知不清的特殊「术式」……你是个做术士杀手的好料子。”
    连他都感知不到,其他咒术师只怕更是废物居多。
    女孩儿的潜力在他看来,很适合在一些特殊领域发展。
    “杀手!?我不行的,这种事太可怕了。”欺诈师有些惊恐地连连摆手,“我只能教一些理论知识,实践的话完全不行!刚才的小狗狗们会听我的话,完全是因为我一直都很受动物们的欢迎,是亲和力的问题,和术式什么的没有关系!我的咒力甚至低于辅助监督的平均水平,只能混混死工资。有点后悔当时上了咒术高专,宗教学院的文凭根本没有办法在其他领域养活自己,根本没得选。”
    她有些泄气地抱怨,就像是许多没有家族背景、只是带着好奇进入咒术高专的野生咒术师一样。
    他们根本不了解咒术界是什么样子的,只是凭借着国中毕业的一腔中二热血进入了幻想世界。
    但对于真实要经历漫画内情节的人来说,咒术界可真不是什么美好世界。
    “这一点我倒是认同,咒术界只有两种人——‘顶尖’和‘蝼蚁’。”禅院甚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但看了看对面刚刚缓过神来的惠,还是把烟扔在了桌子上,有些不耐烦地把弄手机,不知道还在和场外的谁交流,“不过,蝼蚁和蝼蚁之间也是有区别的。你说自己是‘一般人’就有点过谦了,小姐——我认真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点其他生意?我的抽成可比其他的黑心中介良心多了。”
    “额,那个……我觉得您误会了,甚尔先生。我说‘我是一般人’的意思是,我的名字是‘一般人’。再怎么说,我也是能在高专做理论老师的,工资稳定。”欺诈师吐了吐舌头,“夜蛾先生也说,我的亲和力也有近似术式的效果哦——而且对动物形态的术式效果更好,其中狗狗为最,大概是我喜欢狗狗。”
    会有人的名字叫“一般人”?
    禅院甚尔,无语凝噎——少有的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没错,一般人小姐是高专的老师,专门给新入学的‘野生咒术师’补习理论基础的老师!我专门给小惠找来的,”伏见宫毫不客气地改变了介绍欺诈师的介绍方式,“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不是什么可疑的坏人了吧?”
    “哦?高专的老师啊——”禅院甚尔拖长音调,眼睛一眯,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把手机一合,“我不是说了吗,我才是‘坏人’,”他变脸变得很快,“那‘好人’先生和‘好人’小姐——有没有兴趣参与竞价?十种影法术可是很值钱的。”
    听到对方这大言不惭的态度,伏见宫的脸顿时绿了。
    ——禅院甚尔,你这样的人,放在互联网环境里,可是要被网暴的!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禅院惠的两边耳朵,生怕伤到这个小男孩的心,“竞价?值钱?禅院甚尔,你不要太荒谬!”
    有这样形容自己儿子的吗?
    “你不要,有的是人要。”禅院甚尔往后一靠,“十种影法术,有个几百年没出现了——唯一能够和「无下限」术式对抗的术式——禅院家大概会把他供起来吧,把他变成垃圾堆里最光彩靓丽的那个。”
    他不似嘲讽,仿佛只是单纯地陈述事实,“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可以给你们个近水楼台价。”
    第13章
    虽然对禅院甚尔的“人渣”代名词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当伏见宫真的看到对方当着幼小儿子的面,张口“竞价”,闭口“值钱”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还是有些高估了禅院甚尔的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