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蓝染失笑。
    “杰君也一起出来听听吧。”他没有第一时间对鹿岛响希的“威胁”做出回应,而是轻轻敲了敲与属于他的那个迷你灵牌并肩摆放在一起,上面写着夏油杰名字的另一个灵牌,“正巧我也有点好奇,在时音不在小希身边的情况下,你是怎么又来到这个世界的。”
    受到邀请的夏油杰顺势从灵牌中现身而出,于是很快,鹿岛响希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就被四个同样拥有着成年男性外表,同样身材高大,即使各自占据一个角落,自己找喜欢的位置,按自己喜欢的方式落座,视觉效果而言,还是将整个房间塞得有些满满当当的家伙们占据了。
    同样也坐到了地板上,虽然没被任何一个人挤到,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有那么一点挤的鹿岛响希:“…………”
    长得高了不起吗?
    身高176cm,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矮过的某人暗暗捏紧拳头。
    ——他发誓!他一定也要长过一米八!
    鹿岛响希的这点小心思,在座几个人精——包括黑化强十倍的夏油杰在内,没谁看不穿的,但在场四位持有灵都选择对此保持沉默,面上一个比一个严肃,一看就是来谈正经事的,谁也没在心里因为某人表现出的孩子气偷笑。
    “马上就要到家里的午饭时间了,已经错了早饭,小希你不会想要连午饭也一起错过,让小丽和小游她们担心的对不对?所以,接下来的事情,我就长话短说了。”
    蓝染一上来就给出了一个明显会让他的解释缩水掉不少细节,但偏偏鹿岛响希又无法抗议的理由。
    好在他只是想要省略一些“不必要”的细节而已,并没有打算赖账,所以还在鹿岛响希的忍耐范围之内。
    ——再说一次,有个这么了解自己的人真的太讨厌了!
    鹿岛响希不自觉鼓起脸颊。
    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与蓝染再会以来,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这种孩子气的表情,仅仅不到半天,就出现了不止一次两次。
    察觉到这一点的某人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提醒鹿岛响希。
    ——他暂时还不想应付一个恼羞成怒的小朋友。
    蓝染笑容平和,即使由于脸上缠着的黑色布料的关系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目光也依旧淡定从容:
    “我之所以会和太宰君他们一起出现,是因为通过太宰君之前‘寄存’在我这里的【书】的残片,察觉到了【书】之本体的完全湮灭,其残余下来的部分与我手中这片残页类似的东西正在破开时空之壁,尝试着前往另外一个世界。”
    于是蓝染当机立断,催动了手中那页残片中留存的力量,使其与太宰治手中同源的【书】之残渣产生了共鸣,在那一瞬间,借助这股源自【本源】的共鸣之力对正在旅途中的太宰治和时音做出了引导,将他们“强行”召唤到了自己身边。
    “蓝染先生没有说谎哦,”一旁的太宰治举手为蓝染作证,“突破层层时空的途中时音突然改变了方向,最开始还吓了我和白兰君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故呢。”
    结果在抵达一个全新的世界后,他们见到了一片无光亦无声的黑暗,和被封印在那里的蓝染。
    “封印?”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蓝染应该是遭受了什么封印,但真的从他人口中得到证实,鹿岛响希还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夏油杰也是和他差不多的反应。
    太宰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
    “很惊讶?不过我也能理解你们的这种惊讶啦……”
    毕竟那可是蓝染先生啊?
    那个蓝染先生!
    “我和白兰君最初见到那幅画面的时候,表现也没比小希你和这位杰君——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好到那里去。”
    夏油杰礼貌地等到太宰治将话说完,才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称呼上可以随意。
    他本就不是在小事上会循规蹈矩的人,对于称呼这种东西也十分无所谓,所以也就不会像鹿岛响希那样,在还不熟的时候被太宰治叫了昵称,会疯狂吐槽回去。
    “哇!好爽快!总觉得我能和杰君你相处愉快呢~”
    太宰治又对夏油杰说了一句,才将目光重新转回向鹿岛响希身上:
    “事实上如果不是有时音的刀身发出的光芒,我和白兰君甚至都看不清面前的黑暗中还有一个人存在。”
    “我作证,这次太宰君既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大其词。”
    白兰手中抱着一袋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棉花糖,边一颗接一颗往嘴里塞着,边完全没有被影响口齿的流利程度,语声清晰道。
    “那可真是一片不得了的黑暗呢~”
    在那片完全不见一点光亮的黑暗之中,不管是声音还是视线仿佛都会被黑暗所阻断。
    白兰当时的第一反应,是在其中待久了,就连一个人的自我意识、他或她的存在本身,都会被那片黑暗给吞噬掉也不一定。
    可浑身都被某种奇异装置所束缚着的蓝染却安然,甚至是有些悠然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已经习惯了身处其中,自在得仿佛他不是被囚禁在这里,而只是普通地在这儿休息一样……
    “虽然我早就知道蓝染先生很可怕了,”白兰倒是一点都不怕被蓝染听到自己对他“可怕”的评价,“但能在那种环境下依然保持着清醒和理智,没有丧失自我甚至发疯,只能说我对蓝染先生的‘可怕’程度还是有些估算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