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被他语气中过分明显的棒读意味给阴阳到了的席巴:“…………”
    黑发祭司轻咳一声,装作什么都没有察觉。
    “‘oracle’意为神谕,”他继续说道,“因为这个呼叫器所传达出的,是直接来自伟大灵魂,也就是great spirits的旨意。”
    什么?!
    鹿岛响希正研究着这个所谓的神谕呼叫器,闻言当下便是一惊——
    “你是说,传达到这上面的所有指令,都直接来自于伟大灵魂?”
    伟大灵魂竟然是有自我意志,还能够向外发出指令的?!
    而席巴刚刚那样的说法,简直就像是直接在告诉鹿岛响希,虽然通灵人大赛的主办方是他所属的帕契族(鹿岛响希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个不知道出自哪个国家的少数民族,只是从席巴的衣着风格猜测可能和美洲的印第安文明有关),但这一切背后都有一个“更伟大的意志”,直接统筹着所有的参赛者,以及作为赛事主办方的帕契族。
    而这个“更伟大的意志”,就是伟大灵魂本身。
    是若想成为通灵王的话,就必须争夺到手的传说中的“精灵王”。
    所以他根本不用找了是吗?
    他设想中的所谓“幕后之人”,就是精灵王本灵……?
    ——开什么玩笑!
    第80章
    侧对着鹿岛响希整理着身上披风的席巴并未第一时间察觉少年脸上陡然变换的神色。
    “很惊讶吗?少年?”
    还当鹿岛响希不自觉拔高音量的提问是因惊异于神谕呼叫器的威能,为此感到无比自豪的祭司声音里不禁带上了几分矜骄的笑意。
    他不无得意道:
    “是不是觉得这个以我们帕契族秘技制作而成的呼叫器很了不起?竟然能让每一个通过资格检验、拥有属于自己的神谕呼叫器的通灵人,都能通过它与伟大灵魂建立起直接的联系?”
    完全不知道在自己整理披风的这段时间对面的少年都在心里转过了什么念头,席巴转回身来,迎上对方那双写满惊异的眼睛时,心中还暗道了一声“果然”。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么抱歉,大概要让你失望了。”
    黑发祭司摊了摊手,一副十足遗憾的模样。
    “想要与伟大灵魂建立双向联系,可是非通灵王不可。”
    区区一个为辅助通灵者大赛而制作出来的神谕呼叫器,可做不到那种程度。
    “对于千禧年后出生的你来说理解起来或许会有点困难……”席巴抬手摸着下巴,“我姑且先问一句,你知道上世纪末曾经流行过的一种叫做‘传呼机’的通讯工具吗?”
    传呼机?
    鹿岛响希茫然脸。
    这还真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席巴见他一脸不明所以,当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简单来说,传呼机就是一种只能单向接收信息,而无法向发出信息的另一方做出回应的消息接收装置。”
    他出言解释道。
    “神谕呼叫器也是如此。通灵者大赛的选手们只能通过它接收到由伟大灵魂发出的有关大赛的指令,并不能借助其与伟大灵魂进行逆向交流。”
    所以,“不必如此惊讶,鹿岛响希。”席巴温和一笑,“神谕呼叫器虽是近些年来我们帕契族结合现代工艺打造出的新型赛事辅助装置,的确堪称是技术上的全新突破,却也不到能被视之为神器的程度。”
    鹿岛响希:……这样啊。
    他很感谢席巴的耐心说明。
    但鹿岛响希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所以这些指令真的是直接来自于伟大灵魂?”他再次重复了自己之前的疑问,“伟大灵魂它……不,‘祂’是拥有自我意志的?”
    “当然。”席巴的回答斩钉截铁,“那可是这颗星球的所有灵魂之源,也是所有灵魂的回归之所,是全知全能的伟大存在!是什么让你认为祂没有属于自我的意志?‘精灵王’这个别称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
    鹿岛响希:“…………”
    对哦……
    既然是能作为持有灵被通灵王所拥有的【灵】,伟大灵魂就绝对不可能只是一坨没有自我意志的灵魂聚合体。
    为什么之前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席巴终于注意到了鹿岛响希的异常,“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与伟大灵魂有关?”
    “……不。”鹿岛响希声音有些干涩,“事实上,是与整个通灵者激战有关。”
    背后忽地传来一阵轻微的触感。
    是夏油杰在席巴和他的持有灵们看不到的角度,轻轻按了按鹿岛响希的脊背。
    鹿岛响希知道这是小伙伴在提醒自己,向作为赛事主办委员的席巴提出对通灵者大战“救世主选拔”这一目的的质疑会不会太过冒险。
    但如果不在这里,不借用这个绝佳的机会从席巴这个对通灵者大战的了解远胜于鹿岛响希所知的任何一个人的赛事主办委员这里寻求一个答案,鹿岛响希或许再也找不到另外一个更可靠的情报来源了。
    这点风险值得冒。
    ——他是说,如果伟大灵魂真的就是他所猜测的那个“幕后之人”,而席巴和他所在的帕契族根本就了解通灵者大赛背后的一切,并且心甘情愿为祂所驱使的话。
    接收到了鹿岛响希无声的回应,夏油杰按在他背后的手轻轻落了下去。